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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约地铁系统的一面“墙”最近成了公众情绪的“试金石”。今年秋天，一款名为“Friend”的AI陪伴广告在纽约地铁亮相，却迅速被大量涂鸦覆盖。广告画面中，白色AI伴侣项链悬浮在纯白背景上，配文称“朋友是倾听、回应并支持你的人”，但通勤者的涂鸦却充满尖锐质疑：“如果你买这个，我会在公共场合嘲笑你”“警告：AI监控”“每个人都孤独，交个真人朋友吧”“AI垃圾”……这些评论在社交媒体上发酵成热门话题，连《纽约时报》都报道了这场“AI广告起义”。
这场涂鸦风暴触及了人们对AI的深层焦虑。尽管AI在药物研发等领域备受期待，也因环境影响、就业替代引发争议，但“AI或成孤独解药”的说法却戳中了社会痛点——尤其在新冠疫情隔离五年、美国卫生部长将孤独定义为“流行病”两年后的当下，科技公司2025年密集推出的AI产品（如数字旅行向导、约会助手、性话题聊天机器人），正让青少年对AI友谊的依赖持续攀升。
这些“社交AI”背后，是硅谷对“替代人际关系”的狂热追求。科技公司不仅让ChatGPT成为“情绪树洞”，更推出AI版“情感陪伴”，试图用算法填补人类情感需求。但政策传播专家莉齐·欧文批评：“这些企业忽视了自身对孤独危机的推波助澜——他们用屏幕连接用户，却摧毁了面对面交流的社区基础，如今又用AI陪伴‘治疗’他们亲手制造的孤立。”
社交媒体本是小众兴趣者的聚集地，却在TikTok、Instagram时代异化为“影响者营销场”，教会用户将情感劳动“外包”给数字工具（比如点赞代替打电话）。而AI的出现，让这种逃避变本加厉：人们甚至无需投入精力维护友谊，就能获得永远“正向回应”的虚拟陪伴。
这种“超个人关系”让人想起互联网早期的即时通讯：人们通过文字构建理想化自我，用想象填补对话空白。但AI关系更令人不安——它不仅像早期网络那样“完美”，还彻底消除了真实社交的必要性。当数字陪伴成为解药，或许真正的孤独，才刚刚开始蔓延。